整全求真及方法論
(往未來世的通道)
<第三卷> 基礎方法論
求取不到真相,頗多是由個人素養差劣,或則是既有方法不足以應付所至。
作者:彭耀階 Pang, Yiu Kai (Hong Kong) May, 2023.
歡迎轉貼,但請於適當位置附上作者彭耀階姓名,
有關作者彭耀階:
整全求真方法論及中國整全教育哲學開創人,中國學術界亦於201O年以其理論創立北京市整全教育科技研究院(Reference01以電腦進入後點擊右邊「整全教育理念研究」) (Reference02)。
整全求真方法論之二: 切勿無視求真,或無視求真必須探究方法
普遍人之得不到真相,更多成因在於他們以為他感覺到是真確的,就必定真確;正因為他們以為求真並無所謂方法,更無所謂他的方法有效與否。
基礎求真方法論之中,並非所有方法論都是本論所原創,本方法論一「
巧人和東非猿人
時為二百四十萬年前,東非大多是疏樹草源,人類的祖先亦遊走於期間,而且基於某些生物機制,他們的後代漸漸出現基因變異,發展出兩大分支。其一發展出消化能力愈來愈利害的腸道,被稱為東非猿人,另一發展出愈來愈大的腦容量,被稱為巧人。其時東非的氣候亦正發生微妙的變化,正慢慢地變得愈來愈乾旱,樹木愈來愈疏少,連帶各類走獸也愈來愈少見,野果自然也愈來愈難以採得;獅虎豹自然也稀少了,想當牠們的清道夫,吃牠們吃剩的動物殘屍也殊不容易。幸好東非猿人的腸道甚至近似素食獸,可以消化某些禾草,在東非趨於更加乾旱的大草原上延續下去看來不成問題,但巧人無此本領,這一氣候變化為他們帶來了滅族的威脅。
巧人的延續之道
不過這樣,原來一個物種的智能跟牠們的腦容量成正比,巧人的較大腦容量令他們比其他清道夫可以找出更進一步的求生之道,即使在鷹鷲鴉等肉食鳥和其他清道夫走獸都已飽餐之後才珊珊來遲,也不用向隅,皆因他們曉得拿起石塊,把屍體的骨頭叩碎,吃內裡的骨髓。但看來這小聰明亦無非讓他們遲到都仍有飯開而已,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獅虎豹和走獸都稀少,又那裡可以尋找得到牠們的剩飯殘羹?若只四出碰運氣,很大機會闖蕩多天,耗盡力氣和身軀能量資源後都仍然碰不上,這就成為巧人存活的最關鍵難題!
放到今天,這都是個智力難題,野外經驗豐富之人才有較大機會想得出,有興趣者也不妨思考一下才繼續閱讀下去。多數人想到的多是走到高處瞭望,看那裡有獅虎豹或動物殘肢之類,還有到獵物出沒之處察看等,這都有些幫助,只是功效不大,基本上走到高處瞭望是必要的,但還要知道找什麽看。看見獵食獸並不表示牠們在附近用過餐,數百米外的殘肢機本上都難於看見,皆因地面起伏不平,上面多有大小石塊和植物。此外到處都是獵物出沒地方,這想法不能夠將範圍收窄得很多。今天人人都想得出到高處瞭望這回事,但對於智力跟走獸好不了多少,亦無此文化行為可以習得的巧人來說,這已經是個發現大地是圓球般的智能特破!從事有關研究的學者都同意,尚有一項決定性的智能特破,才足以令到他們尋到食物,不致滅亡,那就是,他們的智能足以留意到獅虎豹開餐之時已有大量雀鳥在上空盤旋,直到清道夫都開完餐為止。所以當他們瞭望到遠處有大批雀鳥在上空盤旋,比走獸高的智能亦同時讓他們聯想到飽餐動物骨髓時的情景,於是亦讓他們知到那裡有食物。至此我們亦可以作出一些更加深入的分析,昔日的巧人跟現在的讀者一般,在高處看什麼,不同人有不同想法,然而遠較易於出現的聯想是獵物或獵食獸,於是不少巧人會將獵食獸聯想到開餐場所,都朝那方向進發,結果撲個空,如是者失敗了多次之後,被大自然淘汰掉。亦有不少在失敗了幾次之後,轉為瞭望多走獸出沒場地,例如河邊等有水源地方,結果當中大部分亦撲個空,只有小數覓到食物,而這小數成功者都因為動用了「失敗了另作嘗試」的「天賦」行為模式而得以存活下來。另有少數只看鳥群的一擊即中者中,有些是思維幸運兒,一開首引發起開餐場地聯想的就是鳥群。但昔日巧人瞭望時最大機會看到的,一定不會是盤旋鳥群,而是獵食獸或其他走獸,後者都必定也令他們聯想到開餐場地,而他們不向後者進發,必須基於進一步「有效」思考,亦即方法確當的思考,就是有獵食獸或走獸出沒的場地,不一定是,而且大都不是開餐場地,所以那裡也不一定找到食物。乃至他們偶然看見盤旋鳥群時,乃聯想到下方必有開餐場地,並無例外。那些智能上能夠分別「不一定有」和「一定有」的巧人,才可以一擊即中,幸運兒除外。
何以東非猿人反而不可延續
能夠作出這最基本有效推理的巧人結果都可以存活下去,容許往後續步續步的基因變異,終至智人的出現。分不清「一定有」和「不一定有」的巧人都向遠處的獵物或獵食獸踪影處進發,結果餓死告終。東非猿人看似更成功適應氣候變遷,卻不知怎的還是以絕種告終。何以後者反而在講究適者生存的大自然之中遭到淘汰,我們還是可以演化模型解釋這出人意表的結果。本論必須先此聲明,這裡並不表示物競天擇應該應用至人類身上,而只在解釋大自然當中的其中一個運轉機制到底如何:
首先,猿人在適應野外生存的生理條件上比其他走獸差,例如皮毛沒那麽厚,逃跑沒那麽快。
其二,靠遺傳變異造成生理條件改變過程緩慢,若果野外環境變化更快,便適應不來。
其三,其他走獸同樣遇上上項因素的挑戰,但他們的原有生理條件較佳,於是可以更長時間追趕萬一出現的快速環境變化時期,不至遭受淘汰。
其四,需要適應的環境挑戰有時候會多於一項,例如當野草更加稀少之時,他們更容易暴露在天敵的視線之下,假如他們沒有同時演化出跑得更快的雙腿的話,也有機會遭受淘汰。
其五,適應也可以由演化出其他亞種達成,然後原來品種遭滅絕。
其六,以智能適應環境變化可以比基因變異快速,而且可以同時適應多項的環境變遷,問題只剩下這原始的智能是否足以應付。
巧人之可以延續下去而東非猿人反為不可以,較大機會由於第六項因素,亦可能因為第五項,若以萬年以上時間計,則必定要應付第四項的多項難題挑戰,如此則東非猿人必定要因為首三項因素而遭遇滅頂厄運。演化模型應該是至現時為止,我們已知唯一可以圓滿解釋得通,何以巧人反而才可以延續下去的解釋模型,所以這是個可以成立的推理模型,但仍未算是個歸納科學模型。
人類乃智能生物
總之,人類是智能生物,其遠古祖先亦必須借發展出原始智能方才可以讓其後代延續至今。而且,其他走獸在行為上可供選擇的選項相當有限。人類則不然,他們由於靈巧得多的身軀和雙手,具有比較上多得多的不同行為選項可供選擇,這亦造成誘因令他們動用智能作出揀選,而非光光訴諸動物本能。從人類具有多得多的不同行為選項,與及天賦的智能這兩點已足以作結,運用智能來面對世界一切,主要在於思考(包括推理)和累積經驗和「知識」(舊日定義)等方面,是人的核心天性,即使舊石器時代的人類祖先亦如是。
知識皆有害論
論述知識是否有害看似無謂,查實不然。世人向來尊崇知識,即使只是昔日所定義的,並無真確性可言的知識亦如是。但隨著啓蒙運動、理性時代的走向式微,再加上環境和核戰兩大滅頂危機,在全球投入救亡運動幾十年下來仍然看不見成果的背景之下,在在令到小部分有心人感到氣屢,加上危機都是知識的正或副產物,主要由拿來致富的高科技應用所引發,難免令到小部分綠色人士將怒火遷向科學,盟生起科學有害的想法,當中有部分更作進一步推斷,認為都是知識闖的禍,凡知識皆有害。他們認為,假若人類什麼知識也不具備,今日必定仍舊過著舊或新石器時代的生活,那就人和大自然皆相安無事,而且人類學者亦發現到,新石器時代的流動採獵部族生活,可能是人類歷來過得最捨意的一段時期,他們更稱之為原初富裕社會,當中成員不但得享在無奢求前題下的物質和糧食皆不缺乏的生活,而且人與人之間也建立起平等、互助、均享並且均權的關係,古今的流動採獵部族皆如是。正正就是畜牧和種植的知識發展,令他們棄採獵而就農耕,而農耕更有利於知識發展,更終而至工業社會的出現,拼發出全球性的環境危機。隨此之外,農耕社會引來帝國專權、剝削的常態,工業社會則引來部分國家出現難以逆轉的極權統治……,假若沒有知識,這一切痛苦邪惡都不會出現。
當然,世上相信科學有害的大有人在,但相信知識有害論的則極少。雖則如此,但假若知識有害是真確的話,整全求真亦應要收檔,以免害及人類地球和眾生。所以,整全求真在確立了人必先自省這一初步通則之後,接著就是要確立知識、求真本身並非有害這一原理。
「凡知識皆有害論」的邏輯分析
我們可以首先從邏輯語理來將「知識皆有害」檢視一番。自語理看,那必然是指所有或任何知識,亦即「凡知識皆有害」。因為若不如此理解,我們便不知悉那是指什麼知識,那便變成一則無意義的陳述。好的,那麽「凡知識皆有害」又算不算知識,若不算的話,這句逆著大多數人常識的一句話就是胡扯,不用加以理會。若算知識的話,假定這則知識真確,也即是認為「凡知識皆有害」的見解有害,皆因它也是知識一則,亦即假定它成立的話,則必然結論它也有害!於是不管你判斷它成立還是不成立,它都不能成立!原來這一陳述乃一演繹邏輯悖論,亦即一項自相矛盾的陳述。舉凡一項具有自我否定含義的陳逑,都是這種悖論。
那末,加上個但書又如何?「「世上只有「凡知識皆有害」這一則知識是無害的」」。當然,悖論是躲過了,卻掉入了唯我獨尊論。何以世上近乎無窮的知識皆有害,唯這一則例外?恐怕理論上只有神佛,才可以作此說,而不用證明,何況作此違反常識之說的僅是絕少數人?但當人們綜覽世上各大宗教時,則會發現他們全都並不反對知識,只反對明顯不利他們所信的,例如基督教必只反對演化論,卻並不反對奠基於演化論的遺傳學和生態學。以一則違反常識的陳述作為世上唯一真理,本身就是非常之非理性。
智能生物的悲劇宿命
其次我們可以從人的本質來看這句悖論,剛才解釋了,運用智能來面對世界是人類的核心天性,即使是原始人,他們的基本生存亦必須依賴各樣知識(包括推理方法)才能維持。問問人類學者,他們定會告訴你,流動採獵部族光體制上已有一套頗為複雜的文化結構,族人方才得享現代民主社會也享受不到的平權、均享、友情和互助(見彭耀階著星球公民第二十五章69至83段)。在平權方面,部族都是共同商議和決定各樣事情,而且愛玩集體遊戲,借此來培養平權和遵守公訂規則的習慣和文化(見彭耀階著星球公民第二十五章69至83段)。所以,沒了這些知識,就採獵生活也過不了,只好倒退至做回巧人和東非猿人。
只不過,一當這些流動採獵部族學懂了一些種植及或畜養動物的方法之後,都早晚轉型為定居採獵甚至定居農耕村落,而且一旦轉型後,他們都好像被逐出伊甸園的亞當和夏娃一般,平權、均享、友情、互助和原初富裕的日子不再(見彭耀階著星球公民第二十五章85至125段),從此要天天面對戰爭、被征服、做奴隸、貧困、營養不良等殘酷現實。
知識才有救還是必有害
這歷程不正好說明了知識是有害的嗎?多了點種植及或畜牧知識,即引來翻天覆地的大改變!原來實情並不如此,作此推論正好是缺乏求真知識的結果,多了點知識便換來被逐出伊甸園原來又只是缺乏知識所至。
我們首先必須明白,學懂了些少種植及或畜牧,是人的天性使然,地球古今各處的流動採獵部族或先或後都必會出現此一轉變,根本就像生老病死一樣,不可能不發生,正因為人是智能生物。必須明白,所有哺乳動物都必須要拼搏求存,有智能和靈巧四肢的就必定會拿之來應付覓食、避險、覓偶、育兒,其實也是自然、天然和必然之事。所以,當我們借此來評論知識的好與壞,並不能夠以此作判斷,若拿「凡知識皆有害」來作進一步語理分析,當知那是指有意識地求取的,而不是指不意識地吸取到的知識。因為若果不意識地吸取到或發展出來的都算在內的話,例如語言和對空間的感覺(其實即對空間的理解,又即知覺投現(見本論第一卷第一章),那就有不少肯定是有益無害的,例如對空間的知覺就是,那是不自覺地習得的(見本論第一卷第一章),但若缺了此空間知覺,人類可否存活下去也成問題。所以,若要此陳述成立,知識一詞的先決意義域就是不包括「並非」有意識地吸收或發展出來的。即是之故,知識有害的所謂「知識」並不可以將「學會了畜養些動物和種植些植物」也算在內。面對此一轉型,人類祖先其實乃缺乏知識,可以讓他們預先知悉,一旦他們借此作糧食來源之一時,會引發起什麼對自然和人文環境的連鎖反應,和這連鎖反應會怎樣將人類推入深淵而難以自拔(見彭耀階著星球公民第二十五章)。這個識見,對於現代知識分子來說都是個太高的要求,更不要說新石器時代的人類祖先,所以犯錯是難以避免。而清林開耕,不再節制人口和沒法倒退回採獵生活(見彭耀階著星球公民第二十五章第116段)是當中關鍵,三者合起來令到世上以數百萬方公里計的沖積平原森林在七至八千年間先後給掃除淨盡,還有「原始帝國」(見彭耀階著「封建意識在近現代社運參與者的頭腦內借腦還魂」首部分)的興起,並成為農業社會的政制常態。
雖說探求得到那三大關鍵因素是過高要求,原來知所規避又不算是遙不可及。野林是獵物的覓食棲息地,也是野果之所在,採獵者必知清林會連大自然賜予的食物也一併清除掉,若不清林,滿足於小量種植和牲畜作輔助,部族就不會倚仗清林兼多生育來增加糧食供應,於是不會造成不斷清林和不斷增加人口的連鎖反應,也就不會替霸凌者造就出建立帝國的自然和人文條件(見彭耀階著星球公民第二十五章及「封建意識在近現代社運參與者的頭腦內借腦還魂」首部分)。採獵者當然無法探討得到清林所會引發的連鎖反應,但應可以明白清林開耕必要付出失去部分原有獵物和野果來源的代價,可能會因此不加考慮。更加重要的一點還是,若果採獵者對大自然具有深厚感情,又怎捨得將樹林除掉?
知識有害論的依據原來正是高深知識
知識有害論其實必須依靠一些立論依據,那就是人類轉型農耕和轉型工業所衍生的人文和環境問題,否則任人都會認為那是無的放矢,但其所依據的卻都是嚴謹而且龎大的知識,所以乃是一套自相矛盾的立論。此論唯一可以做到自圓其說的辦法,唯有不提理據,不問情由的反對知識才成,因為任何理由都是知識,都會令到論說成為自相矛盾。
總之,人類從採獵轉型至農耕,是這物種的生理構造所帶來的必然結果,是他的較大腦容量和靈巧四肢共同作用下的必然結果,我們只能探討怎樣消除轉型農耕所帶來的惡果,這又不能不訴諸足夠多的相關知識,而不可以歸罪知識的發展,因為這種不意識的知識發展就跟生老病死,天要下雨(娘則不一定要嫁人)一般無可能避免。不但不可以歸罪知識的發展,更且要歸罪知識的發展不夠快,致令昔年看不通轉型農耕乃得不嘗失和走不回頭之舉,也致令今日仍不知解決全球暖化的關鍵,正在於怎樣可以令到自官至民皆公民意識低下的新興工業國,如中印越馬等快速轉型再生能源,也找不到以核融合發電替代排温氣污氣燃料的可行方法。
知識不可能不被濫用論
也有一說認為凡知識皆無法避免會被濫用誤用,所以知識本身乃屬有害。但即使假定人類之中必有為數不少不受制約的敗類,天天都在研發拿知識來殘害他人他生和地球,但若果並不是絕大多數知識都可以拿來作負面用途的話,這一說法便不可以成立,起碼都要加上一個但書,「某些知識本身乃屬有害」,因為必然會被濫用,而不是所有知識,例如生態知識。今天人類大規模地天天破壞地球生態,所需知識則完全跟生態無關,而在於物理、化學、工程、工業、能源開發等方面,生態學的發展反而令人清楚了解到他們在生產和消費各方面如何破壞著地球的生態,於是引動到人類當中的小數無我者會挺身而出設法加以補救。所以,生態學乃是一套只有益而無害的知識,皆因破壞生態並不需要生態知識。
人文方面也有不少相似的知識,以價值探討為例,魚肉殘害他人並不需要探討價值的知識,這種知識反而有助於讓人了解到維護整體的利益亦即維護他個人的利益;假若人人每時每刻都在尋找每個損人利己的機會的話,他個人也只可以活於練獄之中。類此認識只會減少一個人幹出魚肉殘害他人的機會,而不會增加。
更何況今天我們經已累積了足夠多的知識和有效求真的工具,足以確切審視好今天人類所面對的處境和危機:核子大戰、極權統治和暖化失控,這三大項危機的解決,靠的絕對不是老天真:「我先做好人,有愛心,人影響人,然後人人都有愛心,危機也就化解。」類此想法查實只是摩登愚昧,罔顧事實和想當然。儒、道、佛、基督諸教所宏揚的不正好是愛心?二千多年下來,
並非為保育環境、生態和人權而作的知識開發才不可能不被濫用
若一定要算知識的帳,不如算得準確一些,不要好人當賊辦,將陳述修正為:「在今時今日,高新科技的開發,除掉為了解決各項環境、生態問題的之外,都大有機會引來人文及或環境、生態等問題」,認為這類知識的開發有害,才有道理。
公民意識、有關知識和求真能力的加快發展和廣被才能避過人文或環境滅頂的災刧:
但人們也得看個明白,大自然是怎樣讓人走路步行:當人跨出一步時,亦即將人的站立平衡打破,向前提起一腳,讓身軀在只有一腳的支撐下向前傾倒,然後前面的腳才可以向前邁開、著地,再恢復平衡!從文明的角度看高新科技的發展亦相似,它會做成問題甚至危機,然後依靠官和民的公民意識、各方知識加上求真能力,將危機確認、化解。跟人類步行的原理一樣,假若身體向前傾得快,但前腳沒有同樣快速向前邁進的話,人就會失卻平衡,向前倒下。身體向前傾猶如各樣知識的發展,前腳向前邁開猶如全人類的公民意識、與解決各樣危機相關的知識和求真能力的進展,所以,若要人類不至倒下,一就是減慢與解決各樣跟危機無關的知識發展,更加必要者則還是加快跟解決各樣危機有關的知識發展,否則人類也必定如同前腳向前邁進得不夠快而向前倒下。所以並不可以一般篙打一船人,認為所有知識皆為有害!
人之有異於禽獸者
人之跟所有其他動物不同之處,就是人必然運用智能去理解世界,於是在理解的過程之中會發現到經常有個人利益和他人、社會整體及或大自然利益出現衝突的情況存在,可以簡稱為小我和大我的分殊。人若一意不理會大我利益,讓後者不斷受損,又必發現後者會反過來損害個人的利益。若人人都汲汲於損人利己,則人必會活於不斷的爭鬥和不斷陷於可大可小的各種挫傷之中,難以自拔。這時人的智能會告訴他們,人人都維護大我的利益,個人的幸福才有可能實現。不過,以人而言,亦有太多人知而不會行,皆因要為此付出時間精力,他們的智能又會告訴他,若只有我不損人利己,他人依然故我,那我就要白吃虧了,於是不照顧大我如舊。
禽獸又不懂得作出此等推拷,何以又不見得大自然因禽獸的胡作非為而遭殃?原來這也是人和禽獸有別之所在。每個物種都有一套上天賦予的本能,他們據之而行,便可與萬物和大自然配合,大自然亦非常不仁慈地設置了各種限制、甚至相剋的天敵給牠們,以確保大我的運行。至於偶爾演化出來,不能跟大我配合並存的,則早晚會給淘汰掉。
最後,作為一「頭」智能動物,就是有必要認識到小我和大我之別,而且要扛起維護大我的任務,我們不可以像看待其他動物一般看待人類,「他們不去維護大我是自然而然的,所以他們濫用知識就是知識本身的錯,與人無尤。」這一點正好是知識有害論最荒謬之所在。
人可悟通真相真理,並無方法確當與否問題
認為知識有害的還只是極少數人,認為求真無所謂方法確當與否的卻為數甚眾。他們認為宇宙及或神明既然賦予人以智能,自必然同時賦予人以了悟真相真理(見第一卷第六及七章)的能力,反而邏輯、科學(其實即歸納邏輯)、語理等都是些只可以尋求得到表面真相的條條框框,這些條框卻同時妨礙著他們了悟事物的深層本質,所以都是些所知障。
簡單如腳下的大地到底為何,亦數千年來無人了悟、感受、直觀得到
真相是否如此?若果真的如此,則一些人類天天接觸到的世界,其簡單部分都應該像山上的清流可以飲用一般,了悟得到才對。但原來簡單如腳下的大地,古來世上各大小農業文明,都對它到底是怎樣回事作出了悟、描述,絕大多數了悟到都是個平坦深遠的無邊連續,小數了悟到那是塊巨大的方塊,由一些柱子撐著,好讓各大小天體在其下面通過,古印度人則了悟到這巨大方塊是由一頭大象頂著……,可以說,感受、直觀是人類自然而然的理解事物方法,唯獨是古希臘人了悟到大地其實是個偌大的球體,虚懸於太虚之間,眾大小天體繞著它旋轉,是為天動學說。
獨是發展得到簡單幾何和邏輯推理的古希臘人找到腳下大地的真相
五、六千年農業文明,成千上萬的各不同民族都對腳下的大地萬分好奇,都設法了解它到底為何?他們作出了成千上萬的猜想、了悟,何解卻獨是古希臘人才能夠了悟得到?原來這個奠基於古雅典的文明,靠的並不是頓悟、直觀、感覺、冥想……,而是幾何初步加邏輯推理,海洋文明也起到點作用,那就是遠遠的帆船只看見桅杆而船身則被擋在水平線之下,借生活上可以看見的球狀物,於是可以憑這現象「類比」到大地是個偌大的球體。當然光光這航海經驗並不足以令人因此類比到大地就是球體,否則當年也懂得航海的波斯人也會有類似觀念。但古希臘人已經知道類比還不是個有效的推理,他們先有一套簡單幾何的基礎觀念設定,如直線、角度等,於是有陽光照射角度的觀念和觀測,再憑之有極為遙遠光源照射到平面上不同位置的照射角都會相同,與及照射到球面上則處處不同,光源近乎垂直照射的話,則愈遠離光源,仰角變得愈少等的理解。有了上述理解之後,探求者便在近午時份於兩處不相鄰的不同地方「同時」量度太陽的照射角度,看看有無差異。若無的話,那大地就是平坦的;若有的話,大地就是個偌大球體的表面。
這個量度,除了上述的原理問題之外,尚有三項技術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兩個觀測點相距有多遠,太陽應該位於何方,和怎知兩地在量度時是否同時等三大要素。他們的解決方法就是用沙漏計時器,兩台相同行進速率及速率已知的馬車,出發時背靠背在一起,其中一台馬車朝太陽移動方向進發,另一台則朝相反方向,這行進方式可以令到太陽和兩馬車三點所處平面經常垂直於大地平面之上,否則設若量到兩地角度有差異時,拿量得數據來計算球體周長則會出現誤差,因為作圖計算時必須將上述三點和這巨大球心都要置於同一平面之上,那就必須要太陽和兩馬車三點所成平面垂直大地平面才成。另外,為達到同時量度目的,兩馬車出發時在一起,相背而行,同時開始沙漏計時,漏盡時停馬並即時進行量度,那就量度時間大致上相同,一分半分鐘左右誤差影響不到概畧的角度量度值。設若兩地相隔5O公里,照射角相差1度,乃知大地其實是個球體,而且整個球體共有36O度,則以每度5O公里算,5O公里乘以36O即為地球圓周長度。
古希臘人以上述方法所量得的大地是個球體,周長為二萬公里左右,公元前三世紀亞歷山大城第三任圖書館長伊拉託斯特尼則利用太陽過頂(即升至該日最高角度位置)時量度兩已知距離的不同地方照射角度,原來古希臘人也知道一地若在另一地的南或北方,太陽會於同一時間於兩地過頂,於是可以達到兩地在同一時間量度的目的,而且也是太陽、兩測量點和球心(若是球體的話)皆位於同一平面之上。他所計算得的地球周長是46250公里,跟今天科學界所知的40075公里相差僅15%。
唯感受直觀在探求真相上的作用有多少?這可說是人類自然而然的理解事物方法,但即使歷經五、六千年成百上千各不同大小文明的嘗試努力,皆全軍盡墨,反而基於事實、觀察、量度、推理和將之納入空間演繹邏輯系統的求真辦法乃一擊即中,在如許極端的事實對照之下,唯感受直觀還有什麼可以立足之地?
極權統治也唯有藉演繹和歸納邏輯的發展方能終結
會不會是這樣,人只是感受不到,直觀不到物質世界的真貌,但人文世界的則可以?那我們又要看看人類對帝國強權的抵抗歷史。自有農業文明以來,人類即要活於以殺戮建立起來的帝國統治之下,人類亦此起彼落地作出抵抗,帝國亦不住地被推翻,唯是起義者所建立起來的,不管其花樣為何,擁有什麼理念,都仍然是實質上的帝國,也都同樣作出一概帝國所會幹的惡行,也是五、六千年來在全世界各地循循環環,反反覆覆的不斷重演,這個歷史宿命,終於要待到邏輯推理應用到社會體制之上,由約翰洛克和霍布斯二人於十七世紀後葉提出「社會契約論」,即皇權、統治制度、法律等都應該由受其統冶和制約的民眾所共同商議和簽訂的集體契約,所以都應該由他們所共同商議,或推選出他們的「有效」代表,以小數服從多數的方式表決而產出,世上的數千年帝國統治才首度於英國以君主立憲,代議民主的形式結束,其他國家亦爭取倣效,終於數百年間將幾乎所有帝國推倒,之後再建立起來的,都是程度上或多或少,體現上或真或假的社會契約國家。總之,社會契約觀念之得到全球認受,乃無庸置疑。
誰最早提出社會契約論?
法國盧梭著社會契約論,或稱民約論,知之不祥者每誤以為社會契約觀念乃由盧梭所揭櫫,查實民約論乃成書於1762年,只是將理念更加完善,約翰洛克提倡社會契約的著作「政府論」乃成書於168O年代初,早了近一個世紀。此外英國霍布斯雖亦於同時代提出社會契約主張,但他始終支持君主制度,跟社會契約理念並不一致,乃至充滿矛盾,加以洛克的提倡兼具備完整合理的推論,明確地以此否定君主制,所以本論判約翰洛克為社會契約論的開創人,而非霍布斯。另又有論者因為政府論乃於1689年出版,而英國光榮革命分明是社會契約理念的產物,卻跟政府論的出版同年發生,於是結論革命乃受霍布斯的理論影響,而不理會霍氏的整體政論並不會推導出虛君制,而只是接納一定程度法律和制度由公共約定所產生的開明君主制,絕非光榮革命的虛君立憲制雛形。此外,不要忘記約翰洛克同時是當年英國政治運動的核心參與者,甚至因此於1683年逃亡至荷蘭,直到光榮革命發生之後才再回到英國,而其著作乃成於1682年,非常肯定他在著書前老早已在向改革參與者間廣推他的主張,才有後來的奠基於社會契約理念的虚君立憲制度。
約翰洛克社會契約論的立論架構
本論之有必要進行一些政治思想史的探究和釐清,
打破悲慘宿命
人類數千年來,久不久便要抛頭臚、洒熱血,死傷無數,然後將昏君暴君鏟除,唯是不太久之後另些昏君暴君又告即位,周而復此,不到人類懂得以邏輯推理找出根由和解決方案,都無法將這千年詛咒破解。由此亦可知悉,「唯」感受直觀,在面對人文世界方面的挑戰而言,亦同樣無能為力。
中醫學是否單憑感受直觀建立起來?
中醫的治病效能
那麼,中醫學又如何?還不是唯感受直觀的產物?著述黄帝內經等醫師感應到五臟六腑怎樣相生相剋,機體怎樣達成動態平衡,生病實乃相生相剋出現失衡所至,以這套理念,即使時至今日,中醫對某些頑疾的療效較之西醫仍有過之而無不及。又中藥之源於神農嘗百草,正好也是憑感覺定奪得到某些植物的某部分具備某些瘵效,說明中藥也是以感覺直觀建立起來,不是邏輯。反而以推證系統建立起來的西醫,對付胆石腎石仍只有外科割除一途,直到現今才有激光搗碎等微創辦法,中醫則千年來都可以中草藥將胆或腎石化掉,解決辦法輕鬆容易。西醫對付嚴重外痔,也是至今才發展出微創解決辦法,數百年來也只能訴諸風險不少的手術,而中醫則也是千年來都有輕鬆容易即可解決的中草藥驗方,對付嚴重外痔也屢試不爽。由此可知,唯感受直觀同樣可以求取得到真相。
中醫學的核心方法論:感受直觀假設配合「群眾不自覺歸納」以去非存是
原來上面唯感受直觀者的申辯,只說了上半個故事,便作出結論。那就等如說約翰洛克靈光一閃悟通了社會契約論一般,其實洛氏可能每天都有靈光,總共閃出以百計政論,我們反而要問,何以洛氏唯獨只選用這一套,答案就是前面介紹了的,著於政府論內的邏輯框架,只有社會契約能夠滿足這個框架,所以才被洛氏採納。而中醫亦類似,所不同者,中醫是集體創作,原理和草藥方都是先由某些醫師的感應直觀等而生,但並非光這一步便構成了整套中醫學,而乃再要經過本論稱之為「群眾不自覺歸納」的不自覺驗證過程。就以陰陽五行的相生相剋動態平衡為例,覆雜的五臟六腑平衡,只有醫師才知曉,從病例中作選取。簡單的陰陽平衡,則傳統中國人都人人明白當中某些易於經驗得到的部分原理。例如陰陽平衡當中有寒熱平衡,人偏寒了,當中一個徵狀就是尿頻:人偏熱了,當中一個徵狀就是易長暗瘡和牙肉瘡等。而食物及草藥全都可以劃分成性寒、性涼、性平、性温或性熱等五類,性涼和性温的可以一般拿來平衡偏熱或偏寒的身體狀況,例如龍眼性温,西瓜性涼等。理論就是這樣,另有中藥師、自覺懂得醫術及或對這方面有認識的人,當有人遇上相似問題時,就會收受到龍眼温西瓜涼等的講解,他們照辦了,若覺有效,就同樣會告訴給遇上同樣問題的人知曉,於是成為流傳於社會的醫療知識。假如有人倒過來說西瓜温龍眼涼的話,聽說的人吃了發覺問題無甚改善甚至變本加厲的話,西瓜温龍眼涼這觀點就不會傳開去,甚至可能認為並無寒熱平衡這回事。當然,通常吃後無效的一類受眾首先懷疑的,就是並非所有温性食或藥物都可以平衡偏寒的體質,要另選温性食物,例如紅棗,又另有一些會認為是懷疑資料來源出錯,西瓜並非性温,龍眼並非性涼等。假使無效的情況普遍,不相信寒熱平衡的人定必愈來愈多,但若情況並不普遍,則寒熱平衡原理仍不會受到質疑,各物的物性屬那一種則會隨時間受到修正,這就為之「群眾不自覺歸納」,而歸納法則是一套得到確定為有效的求真方法,又稱歸納邏輯。又例如那一種或那幾種草藥可以化解胆石,古籍提及的共有十多種,無效的或效果不顯著的,都會愈來愈少為醫師或自覺懂醫術者所推薦或採用,這就是主要由醫師所進行的「群眾不自覺歸納」,自古至今一直在進行中,發展至今,已經大多認為只有金錢草真正能夠發揮這個作用,其他多只有輔助、配套、平衡和化解金錢草副作用等功效。
論述五行動態平衡的權威古籍「黃帝內經」,其實並非一如所述由黃帝統領其懂醫術幕僚所修書而成。它其實具有上千年的發展歷程,發展機制正好就是剛才所述的「群眾不自覺歸納」,以發展這中醫學的上層理論來說就是歷代醫師們的不自覺歸納,有特殊心得的,汲取了長年經驗教訓的,知道其實是那臟腑生那臟腑,那臟腑剋那臟腑的,然後按之對著作進行修訂擴充。假如人體內部並無陰陽五行相生相剋平衡這回事,醫師們按之治病必然要處處碰釘,也就沒什麼心得可以拿來修訂擴充該書,甚至不會再拿那套原理來治病,那套理論只會始終限於供一小撮著迷於其玄妙哲理的讀書人所玩味而已。此書之所以得到不斷發展,最起碼必然由於其核心的陰陽五行說經得起臨床考驗,往後的不斷修訂擴充才有可能,乃至到漢朝以「黃帝內經」名稱推出最後版本為止。
其他群眾不自覺歸納例子
大多數在求真方面的意念開創,都是由直觀開始,但都必須要通過已經確證為有效的求真方法考核,方能成立,不過當中也有不為人自覺的,即如前述的「群眾不自覺歸納」,成就了中醫,和中國傳統農法,原來還有船隻的建造等都是。取個簡單的例子,就是船身的建造,自古以來水面以下部分都是愈深愈窄,自古希臘人阿機米得證得了浮力定理之後,歐洲人都知道為何要這樣打造船艇,原因是讓水的浮力中心,即浮心,在船隻和負載的重量中心,即重心,的上方位置,那就是浮心自上方將船向上提,重心自下方將船向下墜,於是船便有點像不倒翁般,受到不太利害的波浪搖擺也不會翻倒。若不如此製作船隻的話,浮心便會落到和重心差不多位置甚至處於重心下方,船隻於是稍稍搖擺也會翻倒。中國人並不懂浮力,何以又都懂得打造船身在水面以下愈深愈窄的船隻?原來靠的都是群眾不自覺歸納。當初無此認識的人打造船艇,想到的必定是窄長型方盒子,另外頭部再加收窄成尖頭,但都不會想到船身水面以下部分要愈深愈窄,結果造出來的船艇都不能航行。(香港大澳小漁港就曾經有位造漁船小艇世家的太子爺,小時從來沒有跟父親學習造船工藝,長大後忽然有一天心血來潮,要自造一只艇子供友人海上遊玩,造出來的洽洽就是跟上述無認識者打造船艇的一模一樣。)終於要待到某些造船者忽然靈光一閃,船身水面以下部分愈深愈窄,於是將浮心提高了的造了一艘出來之後,便可以四處航行,其他人看見,也照版煑碗的造,又都能夠航行,即是所有按照此法建造的船都可以航行,而所有不按此法的都不可以(非洲土著則另有向左右兩邊伸出浮翼的方法令到船身搖晃時不會傾倒),於是有關部分的造船法便由群眾不自覺地歸納了出來。
每個人都可以透過默察一己的生活經驗,看看憑感受直觀產生一些論見的過程。當遇上問題,或者要構思一些艱難的事物時,常會靈光閃出多個方案,最後只選擇其中之一,總之靠直觀靠感覺靠靈光而生的多個意念,只會採用其中之一,其餘全都會棄而不用,或者後來發現並非答案,亦即差錯的機率非常之高。由此可知,光光只有感受或直觀,並非一項求真工具,除非一如上述一般,跟已證實有效的求真方法配合。感受則兼可以在本論所提及的某些方法(見方法論一「整全求真獨有的工具跟邏輯和科學的關係」及方法論十)之下,作為一項獨立的求真工具。
認識一則陳述的真確機率
唯是普遍人都會將自己的靈光一閃作為求真的有效辦法,現在應知這是必須引以為戒之處。之不過,假如我對某論說光光僅具有強烈的直覺又如何?整全求真也不會像邏輯方法一般,將之棄如敝屣,這也是本論之所以為之整全所在之一。直觀也並非無用之物,只就是不可以單單將之當作一項有效的求真方法而已。整全求真會將各樣陳述按其真確機率分成六大類:可由任一有能力者覆核的公有經驗、事實或現象陳述,演繹科學陳述,歸納科學陳述,推理陳述、信念陳述及私有經驗陳述等等。光光直觀所得的論見,都歸類為信念陳述,即其真確機率較之其他類別的都要低,私有經驗陳述除外,而私有經驗陳述則屬真確機率在人類現有能力之下屬無從讓第三者得知。例如我相信某宗教的神存在,那跟我相信地球暖化是由於人類排放太多二氧化碳至大氣層所致截然不同,因為後者是歸納科學陳述,屬有條件真確陳述,條件就是未有新的事實、現象、科學理論及或證據被發現,足以對上述地球暖化成因構成懷疑或否定。在這個條件之下,此地球暖化成因陳述乃被視為正確無誤。信念陳述則屬於大有可能出錯的陳述,我只是相信而已。不過,假如我乘坐的飛機被兇徒騎刼,我還是可以祇求神保佑所有人都平安無事,我還是可以找尋證據去證明神的存在,正如「大氣層內二氧化碳濃度過高會導致全球暖化」這個意念當初在氣候學者的腦海中形成之時,也只是個信念陳述,由二氧化碳能夠將過通其間的紅外線轉化成熱能所引生,後來在發展了量度地球往昔大氣層的二氧化碳濃度和氣温之後,再將兩者的數據作出其變化是否符合穆爾的「伴隨變化」因果關係,即濃度升,氣温升,濃度降,氣温降,濃度升得多,氣温也升得多,濃度降得少,氣温也降得少等這伴隨變化,於是這個信念陳述便給提升為歸納科學陳述。信神的若能夠提出已被證實為有效的事實陳述及推理辦法推出神的存在,乃至任何其他可以確定為有效的辦法,這信念就可以給提升為推理陳述,推理陳述的真確機率高於信念陳述,但仍有出錯可能,所以真確機率仍然低於歸納科學陳述。
整全求真認為任何人都可以相信任何陳述,只要他清楚知道「一則陳述的真確機率」是何意義,與及清楚知道他所相信的屬於那一真確機率類別的陳述,那就不構成求真問題。而更加重要一點,還是當他所信的跟另一真確機率更高的陳述有所衝突時,能夠知所取捨。
下面是按各不同真確機率歸類的陳述排序(見方法論6):
1、演繹科學陳述
真確機率:
必真,即不可能非真
(見彭耀階著「思考、陳述、述相、真相、真理、何謂真理」)
2、可由任一有能力第三者覆核的公有普遍性經驗、事實或現象陳述
真確機率:
有條件必真
必真條件:
宇宙秩序恆常不變
(見彭耀階著「現象和事實,科學和推理的終審庭」)
3、可由任一有能力第三者覆核的公有個別性經驗、事實或現象陳述
真確機率:
真確
(見彭耀階著「現象和事實,科學和推理的終審庭」)
4、歸納科學陳述
真確機率:
有條件真確
真確條件:
未有新的可由任一有能力第三者覆核的事實、現象、科學理論及或證據被發現,足以對之構成有效懷疑或否定。
(見彭耀階著「現象和事實,科學和推理的終審庭」)
5、推理陳述
真確機率:
低於歸納科學陳述和高於信念陳述
6、信念陳述
真確機率:
低於推理陳述
當然,大家必須留意,本論在這裡所要警醒思考者的,並非感受直觀本身,而是「唯」感受直觀,除非那是一如本方法論一「唯感受直觀的自我反省」內所述及的特殊求真情況,否則的話,將之當作就是一項「有效」的求真工具,則是大錯特錯。
求真有道與無私公義的思行為
人之異於禽獸者,除了人是智能動物之外,還有人具有比其他動物多得多的不同可能行為選項。生態學者都知道,動物的行為都是有意識地為滿足個體慾念而進行的,但同時也都是無意識地利己,和無意識地有利於牠所處身的區域生態系統的,動物個體的利益跟造就出牠們生存條件的生態系統和生境、群落的並不一致,有共同的也有相衝突的。衝突者例如天敵,不利於動物個體,卻有利於系統和群落的維持。共同者例如養份,個體從系統、群落中取得養份,其排泄物及死後屍骸將養份處理後貢獻給其所屬的系統、群落。禽獸並不需要因為在利益上跟整體有衝突之處而設法避免作出損害整體利益的行為,牠們只需要任性而為,個體和整體即可各得其所。人類則不然,自上古以來即顯現出損害系統、群落的現象,及至轉型農耕,損害由輕微轉為嚴重,又及至轉型工業,則更由嚴重轉而為有滅頂威脅。而且損害並不限於對地球、眾生和生態而言,更兼及於防範人類掉入承受和製造劇苦的深淵這方面。自此演進歷程可知,人之有異於禽獸者,除掉人具備禽獸所無的智能之所,尚有人的智能不但不一定可以讓個體和整體兩利之外,只要人不刻意想方設法去作出維護,則人的智能會對地球、眾生、生態作出損害,與及會將人推入承受和製造劇苦的深淵,乃必然之事。
此所以自有歷史以來,人類即有行為規範的思考存在。遺憾自古以來,人類因為自有帝國以來所形成的權力差秩格局對理性發展的窒息(見彭耀階著「封建意識在近現代社運參與者的頭腦內借腦還魂」開首部分),再加上原理思維(見方法論7)和多遣多向思維欠奉(見方法論8),此等行為規範都達不到克服運用智能謀私時必然出現的上述兩大副作用。幸而這境況也不至於時至今天仍舊一潭死水,自啟蒙運動於歐洲出現以來,人類開始認識到他的個人行為都對整體利益而言具有或大或少,或正或負的影響,然而主流的整體利益識見則主要限於社會方面,幸好在環境方面的也愈來愈吃重。規範並不單單遵守宗教或聖人的規條便足夠,人們還得思考一下,運用一下有關知識才成。
最重要一點還是利益衝突,個人跟整體的衝突,很難不會造成誤判錯判。當人意識到衝突存在時,從負面角度看,就是會不由得生起或大或小的愧疚之苦,做成心理動力叫人棄私取義,但棄私則又要做成佛教所謂求不得苦,於是出現苦的兩難決擇,忍受愧疚之苦還是求不得苦?若改以正面角度觀之,就是私利和公義兩者的誘惑孰大孰小。這時心理上要疏解衝突不安的機制便啓動,人的下意識(見第一卷第二章)便會現身,讓人從兩難困局變身成兼得境界,方法就是對上意識提供謀私的合理化解釋,例如炒樓是好事,因為它旺經濟;資訊審查是好事,但為若不審查,內裡必充斥無數假、劣、惡意資訊……。所訴諸的方法多是刻意忽略對己方不利及或對反方有利的論見、證據,選擇性採取對己方有利及或對反方不利的論見和證據,只說上或下半個故事,概念滑轉,自訂詞義(見方法論四)……上面對下意識慣用技倆的諸項描述,正好是邏輯語理的慣用概念,運用一下便將之釋破,而唯感受直觀的辯謬機制就只有感受一下它合不合理一途,個人感受自然也極容易受到個人愛惡利害的牽引,很容易讓下意識以似是而非的理由含混過關!
故此,在利益衝突出現時,人必須在愧疚之苦和求不得苦的兩難掙扎中選取後者,又即在整體利益和謀私的魚與熊掌中選取前者,與及能夠釋破下意識對一己上意識的自我欺瞞,通過了這兩大關卡,然後才會作出捨個人利益而就整體利益的行為決擇。所以,會不會損整體以利己,決定因素有二:感受和理知兩方面。內心出現衝突時所生起的感受,包含情覺和意覺(見第一卷第一章三至六節及第三章),投現為愧疚之苦和求不得苦,兩苦孰強孰弱,乎合公義和謀私的誘惑孰強孰弱,從心理學對同基因和異基因雙胞胎的研究發現可知,人的性情形成,乃先天後天因素各佔一半,這個佔一半的後天因素,令到社化、教化人將整體利益置於個人地益之上成為可能,這過程的其中一個心靈上的作用就是將愧疚之苦的投現加強及將求不得苦的投現減弱,與及將行公義的誘惑加強和謀私的誘惑减弱。
懂得運用有效求真方法,則可以令下意識的自我欺瞞較難得逞,所以掌握有效求真方法是個可以自我主宰,改善一己奉行對他人他生和整體應盡義務的首要途徑,至於後天社化教化,就只好看個人的機緣運程了。
自此亦可知,了解得到求真講究有效方法之人,相對上較難於因為易撈錢、易撈位等替惡權、惡團夥服務,此一推斷亦已得到頗為確實的證據支持。當今世上嚴格奉行人權、法治、社會契約的國家,根據最客觀透明兼最具廣泛公信力的機構所作調查,全都受歐洲啓蒙運動一脈相承直接影響,例外不多。啓蒙運動乃上承古希臘演繹邏輯推理,下開歸納邏輯科學方法於自然和政、經、社會方面的一場運動。而惡權、惡團夥則必然跟人權、法治、真社會契約對著幹,一國之能夠讓此等社會價值得到宏揚和廣被,必定要支持、投向惡權惡團夥的人不太多才成。
將問題歸咎於由理性造成:
美國於2O11年爆發的佔領華爾街社會運動,不少參與者及或評論者將「1%美國人掌控著99%美國財富」的現象歸咎於社會過於講究理性,缺乏感性思維云云,則屬於滑稽的指控,也反映出「唯」感受直觀思考的非理性本質。一當人們著手進行理性探討,也即是探求真相是否如此的時候,首先,1%美國人掌控著99%美國財富就是一個非理性的現實,那又與理性何干?或許有人會認為:「如此財富分配才實現得到美國那強勁的國民生產總值,所以是理性的結果。」就假定這指控說得對吧,那也不過屬於對「工具理性」的指控,但千萬要認識到,若要合乎理性,工具理性必須作價值理性的僕人,否則就是非理性(詳見方法論4「何謂理性,工具和價值理性」)。而所有民主國家都具有自由、博愛、平等這三大終極社會價值,這財富分配方式起碼牴觸了平等價值,所以是一項非理性的工具。而非理性的財富分配之所以會出現,則正好反映出普遍人理性能力不足,看不到出問題的所在,才有以致之。這個對理性的指控,亦可能由於指控者將「價值理性」誤作感性所致。須知對價值的探求,確是借感受直觀達成,但這探求過程仍然為思想界將之界定為理性的過程,所以稱之為價值理性,有關論述的表表者例如偉伯(見偉伯等人著經濟與社會,柏克萊加大版,399-400頁)。硬要將之視為並非屬於理性範疇,乃牴觸了詞義的普遍使用規則(見方法論四),這硬來若非出於無知,則屬出於詭辯。
自從約翰洛克提出了社會契約,及後再由法國盧梭著社會契約論將之進一步完善,法國孟德斯鳩提出三權分立將體制更上層樓,美國按之所創生的民選政府成功運行了二百多年,但憑推論也可以想見,當初開創出代議民主的理論家和實行家,只可以預先想象其落實過程跟社會現況和人的思行為文化怎樣發酵互動,當中定有不少始料不及的錯漏,必須要後來的接棒者加以修正和完善;並不可能一開首的體制構築,便足以將宗旨充分體現,並且直到永遠。衍生出佔領華爾街運動的社會問題,正好是上述政治理論和實踐過程必然出現的落差及或一些始料不及的現象所產生。但若民眾的理性能力不足,無法透視得到這社會和歷史的機理脈絡,甚至連美國政治制度跟1%美國人可以掌控著99%美國財富的關係何在也不知曉,則即使美國民眾再加大力度爭取改變,結果也只會迎來更加深重的問題。
有人會繼續反駁:深層政府經已形成,而且盤根錯節,才是問題之所在。又假定的確有深層政府的存在,但它怎樣形成?若不是有財有勢者借制度謀私,又怎會有深層政府的出現,而借制度謀私豈不就是逆著價值理性而為,又怎可以將這一筆賬算到理性的頭上?再講,若有人借制度謀私,要解決弊害,豈不先要理解得到如何借制度謀私,然後才可以構思得到如何重構制度,杜絕謀私,但這豈不都是理性、求真的事宜?
不要忘記了美國同時是代議民主和基督教社會,
如何察看得到一個社會的機理脈絡,然後據之將問題解決,或將危機化解,正好是求真的課題,需要動用確當的求真方法將之呈現出來,本方法論十八就是探討如何從觀察紛繁零碎和混亂的世情之中理出機理和脈絡。
真相虚無主義
不少人堅信任何議題都只有一個正確答案,也有不少人認為條條大路通羅馬,任何議題都有多個答案,查實兩者都不著相。相信條條大路通羅馬的,假如有人提供到一個堅實而且跟其所抱持者不乎的答案,他們馬上會反駁,不要以為只有你的論見才正確,因為答案多於一個,所以我的也屬正確。故然之,不少議題具有多個解答或最佳論見,但卻並不是所有議題皆如是。非常多議題只可能具有一個正確答案,例如喜馬拉雅山是否位於亞洲大陸之上等,當有一個陳述被確定為真確時,所有其他答案都必定非真,除非該陳述也縕含了真確陳述在內。怎樣為之縕含了真確陳述?例如「喜馬拉雅山位於地球上最大的大洲之上」就是。即使可能具有多個答案的議題,一個真確答案的出現也必然導致另外某些陳述的遭否證,假如另些陳述跟這真確答案屬必然互斥的話,例如「大地是個曲面」給古希臘人證實了(見本方法論二前半部人類可否悟通真相真理部分),那亦即否證了大地是個平面的論見,乃因為平面跟曲面屬必然互斥關係,是平面就不可能又是曲面,反之亦然。之不過,當年的量度及推論證據卻不足以否證大地是個圓環、半球、還是正圓球,而只足以否證大地是個平面。又即使某一陳述跟其中一個真確答案並非必然互斥,也不可以因為答案多於一個,於是結論我這個陳述也是正確的。例如減肥,現在證實了天天做帶氧運動可以減肥,卻有人可以因為「不吃紅肉可以減肥」論見跟帶氧運動減肥並非必然互斥,而且減肥方法多於一個,於是結論不吃紅肉可以減肥為真確,那便犯上了「錯謬因由」這一「非形式邏輯謬誤」。這個謬誤看來只是普通常識,卻是無求真意識或不認為求真需要依靠有效方法之人常會墮入的思路陷阱。
真確答案或最佳論見是否可能多於一個,跟你提出的論見真確與否、最佳與否在推證上並無關係,亦即都需要動用同樣的方法、過程以確立其真確或最佳論見。
做人難,做真好人更之頂難
另一普遍人經常干犯的錯謬,就是誤以為一事物之是好是壞都是手板眼見,不用探究,這也是由缺乏求真意識所做成,而且這也是致令社會運行差劣的主要成因之一。
到飢荒地區只做贈醫派米,是否好事?原來也要看情況,若那是由天災造成,就必定是好事,否則的話,「只管」贈醫派米(注意!是只管)其實是壞事。例如二戰後不久的非洲赤貧地區,聯合國和不少志願團體到那些地區去贈醫派米,結果只令到該等地區長期人口快速膨脹和依賴救濟為生,這正好是想當然以為好與壞都是手板眼見的結果,此等思維陋習正好是俗語所謂「好心做壞事」的成因。那末壞在那裡?壞在會令到愈來愈多人需要依賴救濟為生,而嚴重赤貧人口則不會因此大幅減少。好辯駁者會即時反唇相稽:難道讓他們餓死病死不成?當然不是,假如連這基本問題都照顧不到,還算什麼整全?大規模救助此等嚴重赤貪查實經費不少,只要從中撥出一個巴仙經費,便足以找來適當人手研究成因,找出讓災民可以為大自然所兼容的自給自足方案,然後再從經費中撥出兩成推行解決方案,再邊推行邊改良方案,假以時日,問題定可得解決。這動議的難度在於難以找到適當人選主司其事,以聯合國的識見,就只懂自商界找個老經驗大企業行政主管,一如其上世紀七至八O年代成立的氣候高峯會,資源查實萬分豐厚,結果弄出個後來無疾而終的「二十一世紀議程」,將「全球暖化」改稱為「氣候變遷」,將「人類社會運轉模式進行改革,以期能夠為地球生命延續體系所兼容」改稱為「可延續發展」,結果只令到資本家快速將工廠遷到污染樂園的發展中國家去,人類在簽署二十一世紀議程後一二十年的排碳速率,竟然更比簽署前一二十年增加六成!
如何可以找到適當人手主司其事也是被普遍人想當然地理解,原來這是解決社會上各大難題的關鍵要項,也是一門未經深入探討的大學問,也是要整全求真方能解決。聯合國應先假定自己並未具備適當人員和專司其事的架構,只能先找人成立籌備小組,小組只憑他們的既有通識能力決定頂層架構應該具備那些方面的人才。除了龐大商業機構的行政首長經驗之外,他們應該懂得考慮到探討當地原住民的人類學,攪活窮國經濟經驗,還有當地的政、經、史、地等等。這幾項其實仍未足夠,構思必須要整全才成。能夠為小組所鑑別出來的人才,大多了解不到的:其一是即使在二戰後的非洲飢荒廣泛蔓延地區,一些能夠保留著傳統採獵生活的原住民,原來仍然可以過著人類學者沙連士所謂的原初富裕生活,即使聚居於加拉哈里沙漠西陲半沙漠地帶的龔山族人亦如是!可以想見,飢荒之於該等地區廣泛蔓延,自有非常複雜的內情,所以必須要找來針對這些族群作深入研究之人方能知曉。其二是找人到該地開農場工廠等都必定帶來該地的環境生態和本土文化的廣泛破壞,短期有效,長遠卻得不償失,而怎樣發展經濟又不會帶來環境和本土文化上的破壞,則非要找來對生態經濟有研究和實踐經驗的人士不可。其三是發展方向和怎樣過渡等問題,這都是要探討整全哲理之士方才探討得到。這三類人才在數十年前確實僅得鳳毛鳞角,自茫茫人海之中找他們出來,方法不當就只會撈取得到次貨膺品。確當方法包括分別向那三類圈子與及其餘各界別放風,每一界別都找幾名評審人及一位投身者,而投身者可以選擇全職或以自由職方式參加主事機構的工作,評審人則只負責推薦及自多位被推薦候選人中評定最為適當的一位。找獵頭公司代辦則可以是失敗之作,皆因他們必不會知悉圈子內的人士詳情,亦無人對該等業界具備深入認識,只憑正規(官府)或另類(志願組織)建制地位、該界別的公眾明星等作準往往都是找到只懂得形形役役大攪公關、投有影響力者所好及表象包裝之輩,皆因這類精英都是靠這些本領上位,而真知灼見者則必須由業界中人訪尋方可獵得,更何況上述三類人才中的表表者,大多只是志願參與,並非全職、或受薪。各類只有一名主事人其實並不足夠,不過這位人選必定比其他評審人更清楚圈子內其他最出色人選,所以第二位人選便由第一位尋找,然後第三位人選由第二位尋找……如此類推。之所以要如此獵頭,在於任一人選都必有或多或少門户之見,與及人士上的認識侷限等,這接力式獵頭辦法可以將這兩項侷限一併減低。
人員覓妥之後,才由他們一起構思如何從聯合國甩出一個主事機構,與及該機構該如何運作……只有如此安排,或其他可以克服現社會的慣行機械層級架構的辦法,方可以高效發揮到這個主事組織的功能。
飢荒之所以在二戰後數十年在該等地區廣泛蔓延,普遍人又都想當然地以為是那些非洲人的文化水平太低,連耕種都不懂,所以只好捱餓,而不知這說法解釋不了何以區內少數能夠維持著傳統採獵生活的原住民又竟可以在半沙漠的不蕪之地內過著原初富裕的生活,以至人類學者將他們的日常饍食公諸於世後,甚至可以成為發達國中人一時的健康飲食典範!當地土著照道理都應全過著類似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低自然干擾生活才對,當識者驚覺實情並不如此時,即意味有外來因素作梗。這也是個有必要運用有效求真方法的事例:當常識跟可覆核事實相牴觸時,當如何取捨?「那些非洲人的文化水平太低,連耕種都不懂,所以只好捱餓。」屬於以常識作依據的推理陳述,真確機率屬有可能非真,「當地土著照道理在無其他因素影響之下,都應全過著類似龔山族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低自然干擾生活才對」則屬於以可覆核事實作依據的相同推理陳述,前者的立論依據是落後地區的人必須以農業為生,只是未經證實的一盅常識,後者的立論依據則是該地的流動採獵部族以採獵方式取得生計,生活維持得到原初富足,則是一則可由任一有能力(懂得接觸、了解原住民生活)第三者覆核是否如此的事實陳述(見本方法6較前部份「認識一則陳述的真確機率」)。原來成因在於西方人數百年前開始在該處開僻殖民地,致令土著大多被迫放棄了原有的採獵生活,轉到西方人開設的農莊或其他機構作非技術勞工,乃至二戰後西方國家因應聯合國的非殖民地政策:又一盅好心做壞事的壯舉,驟然放棄該處的殖民地,結果導致下開三大惡果:一者土著們在尚未具備一個經營國家的文化能力之下驟然接手自治,無法不讓無能貪腐成為常態。二者土著平民亦老早由於殖民地生活而失去採獵生活的知識和文化,但又不具備足夠的農耕的知識和技術,兼再加上三者失去了流動採獵生活所帶來的自然人口平衡。飢荒之所以蔓延,實由這三者的共同作用之下催生!這成因之得到破解,不單止並不可能單靠好心腸,反而聯合國的單單只有好心腸卻成為非洲飢荒蔓延的決定因。成因之得到破解,關鍵在於好心腸的探研者以不偏不倚的有效求真方法去探討飢荒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原住民的原初生活方式和文化……等而得。「唯真為善」!香港浸會大學傳理系的立系格言,確實所言不虚。
假如聯合國能夠一開始便洞悉這成因,就必定有從政者會提出以數十年不等的由殖民地邁向民主、法治的自治過度期,而不是驟然放棄!過度期內由宗主國向殖民地提供行政、立法、司法、經濟和公共服務等基建的建設,向土著平民提供所需教育、知識、技能等培育,然後漸進式讓土著接管各公私機構等,才是非殖民地政策的確當實施方法。
數千年的帝王和專制統治,經已嚴重侵蝕了漢族人的理性能力,反映了在現代飛快重覆干犯人人承受、創巨痛深的教訓之上,而且教訓並不限於一起,乃是非常多起。儘管如此,亦從未聽聞治史者或時評人將國人屢屢快速重蹈覆轍的事實指出,以作儆醒。總之什麼都是統治者專横營私所至,而不理會統治者的專横營私往往只是果(見第二卷第九章十九節和第十章),頂多是動因,而非主因終因。總之就是從不作出自我反省,找出一己的錯處何在,一旦死不反省成為風氣、文化,當然就更難指望統治者會主動反省了。
萬一有人反省了,卻只憑直覺、想當然及或任由前述二十種求真絆腳石覊拌著他們尋出真正有效的出路,而只找到一些無關宏旨、搔不著癢處的過錯出來,總之永不肯承認最重要是具備求真意識,並且明白求真是要講究方法,又要講究不同場合施用不同方法,與及明瞭不同方法的不同可靠程度如何等等。
整全求真方法論之三:
善養吾求真的浩然之氣(整全之所在)
整全求真方法論之四:
弄清楚詞義和語理
整全求真方法論之五: 事實和現象乃歸納科學和推理的終審庭
整全求真方法論之六: 按真確機率將不同陳述分類、排序及其應用
整全求真方法論之七: 以原理思維收納抄貼思維
整全求真方法論之八: 棄絕表象,以多遣多向替代單遣單向思維
整全求真方法論之九: 解釋模型和陰謀論